10年前差不多這個時候,回到家,房東要我搬家,打開信箱,小鳥說不要繼續了。10年之後,仍舊,被放棄了。
Hugo今天突然傳了訊息,他以為我不告而別。
嗯,不告而別嗎?
聽起來很像我會做的事情。
安靜地離開,人們意識到我不在的那一刻,
是因為垃圾桶滿了,沒有人倒。
是某一天走進實驗室,發現我的座位清空。
是某一天傳了訊息,發現再也沒有已讀。
是進入房間,空蕩蕩的,只剩下他們自己的回音。
是點開了連結,再也看不到隻字片語。
是發現本來白格的following,轉成藍色的follow字樣。
實驗室我的座位總是小小的,東西少少的,
像極了即將彩排被Facebook一類的公司fire掉,
能夠短時間東西收收,抱著一個幾乎是空的A4紙箱走人。
中山醫實驗室,座位大概是兩台12吋筆電的寬度,
中興實驗室,可以放兩台14吋筆電,
陽明實驗室,約莫也是兩台12吋筆電的寬度.
德國實驗室,可以橫躺屈膝的寬度,
美國實驗室,兩台22吋螢幕的寬度。
離家後的第一張床,在中山醫的女宿,
第二張床是學校附近,
第三張床在中興附近,
第四張床我進了中興,搬回了中山醫附近,
第四點一張床在大葉大學對面,
第五張床是陽明女宿,
第六張床在萬隆捷運站附近的6樓,
第七張床在德國一座小城堡旁邊,
第八張床是杜塞火車站紅燈區外圍的土耳其區,
第九和九點一張床在杜塞大學附近,
第九點二張床是東柏林學生宿舍14樓,
第十張床是紐約州隔離14天的旅館,
第十一張床是水牛城市區很搶手的一棟公寓9樓。
第一段發生的事情,是在第七張床期間發生的。
到目前為止,好好說再見的,是第九和九點一張床,九點二沒有機會,剩下的無所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