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自己和自己－消失在雲端的日子

今天下午去跑步. 出門前很猶豫, 因為天氣變冷也起風了, 雲層很厚沒有太陽. 想了想還是出去了. 跑了一段路後發現陰天跑步其實也沒想像的糟, 大概是運動分泌了腦內啡 (類似嗎啡的物質), 讓我的想法比較正面些. 之前不是晴天就不跑了, 陰天看了心情就不好, 又冷又孤單, 寧可窩在宿舍繼續看影集.

跑了半個小時多之後, 突然, 陽光出現了, 我抬頭透過樹梢和葉的縫隙望向太陽. 下午的陽光不這麼刺眼, 蠻柔和的. 看著高大的樹和地上的倒影, 腦袋跑出來的一句話, 是你在海德堡上告訴我的, 你說"我想念那座森林." (印象中當時問你: 你會想念在美國的日子嗎?) 那一剎那, 我好像置身在你曾經待的森林中, 變成還在美國念書的你, 我感受到你的心境, 是遊子, 是留學生, 只有一個人走在森林裡, 抬頭看看高大的樹, 低頭看看路上掉落的樹枝, 在泥土上的落葉, 心裡可能想著報告, 考試, 或晚上要吃什麼?

我意識到不管身處在哪裡, 是美國, 是德國或是台灣, 人生總會有一段時間只有自己和自己而已. 我寫再多信給別人, 把生活的每個細節告訴別人, 收到再多的回覆 (其實很少) 或安慰, 鼓勵, 內心的孤寂只有自己最清楚. 人生, 總有一段路只有自己和自己走. 就算是約了人一起跑, 自己還是得跨出每一步來完成, 我的喘別人看的到, 但不因此讓我比較不喘, 身上的汗也不會因為有人陪我跑而流少一點, 被風吹到的冷也不會因為有人陪而不這麼冷. 不管我要不要, 這段路就是這樣, 只有我和我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