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失在雲端的日子

約旦人下禮拜就要學位口試了，至今聽了三次她的報告。講實在話，以她的講話速度跟口音，我大概還要再多聽很多次才能了解她的研究內容，還好有投影片輔助，以及聽她跟爺爺的討論。

幾次聽下來，我一直回想起中哥之前講道說的。大學時代他交作業都很用心，也就經常看著同學們的作品想說，為什麼你不做的完整一點？不做得好一點？而因著同學們的作品跟自己作品的差距，他預期同學們會挨老師的罵。可是，不管面對哪位學生怎樣的作品，老師都予與讚賞。讓他相當無法了解。

爺爺跟約旦人的互動，跟我心中自然發生的想像是有所衝突的。過去我面對的老師都不會這麼友善與耐心地面對學生吧。我從來沒有在這裡看過任何人挨罵，僅有偶爾可以感受到爺爺或奶奶情緒不佳，但他們的用詞和表達卻還是保有一定的尊重。但過去，很難lab meeting沒人挨罵的。

我當然是喜歡現在的環境。想著過去相處過的老師們到底哪裡有問題？同樣的話為什麼一定要吼出來，而不是好好地說出來？可悲的是，即使我現在在這麼好的環境，還是跳不出來meeting或要報告的焦慮，倒不是怕自己真的表現不好，而是下意識認為不管怎樣都是表現不好，都會被罵得很慘！我無法取悅那個被叫「老師」的人。

很諷刺，我都還記得陽明博一時怎麼被指導教授恐嚇會怎樣被當掉，怎樣被退學。而在這裡，過去幾年的時間爺爺不斷安撫我，說我一定可以很順利畢業的，他從來沒有懷疑過。我對論文很沒信心，但他數次跟我說我的論文沒問題。

我想唯一有問題的是我的腦子。我寧可相信過往的經驗，而不是現在掌握我能否畢業的關鍵人物。